“江晚寧!”一聲厲呵打破午后平靜。
葉穗拎著搟面杖氣勢洶洶從屋里沖出來。
打盹的狗子聽見熟悉的,飽含憤怒的聲音后見怪不怪的打過呵欠,爪子蓋住耳朵。
自從孩子會跑跳后,葉穗氣急敗壞的畫面就經常上演。
老話常說三歲看到老,一點不假,自打他們會下地走后,葉穗好日子一去不復返。
兒子會審時度勢,繼承了葉穗的腦袋瓜兒,挺有眼力見。
調皮搗蛋次數少,有時候老人家在下棋,他都能托著小臉兒看上半天。
他屬于正常小孩兒省心,另一個就頭疼死了,自打會說話就是話嘮。
小嘴叭叭叭腦袋瓜兒永遠都有問不完的問題。
精力充沛到大人咋舌,而且鬼靈精,但凡是她想要什么東西,撒嬌賣萌也好,哭啼耍賴也罷,一定要拿到手。
她不是在闖禍就在闖禍的路上,謝蘭出國工作時,給她買的香奶奶香水,口紅,被她霍霍掉一半。
從民國時期流傳下來的,歷經時代變遷依舊保存完好的小洋房,在她不遺余力的奮斗下,三兩天就得修補。
墻面亂涂鴉,二樓小陽臺欄桿還讓她掰壞幾根,反正說不準啥時候就給你驚喜。
她是想當慈母,但現實不給她機會,家里老人多,她嘴巴甜長得還可愛,大人們平時沒少護著她。
就連江潮在外素有鐵血無情的名聲,在碰到小女兒后,也會變成沒立場的慈父。
李紅英看著閨女動真格,急忙說好話,說是有誤會,在教育孩子上不能暴力。
倆孩子是她沒日沒夜看大,說是溺愛也不為過。
“媽你別勸我,秋天她把乖乖毛兒給剪了我就沒搭理她。
現在她還敢把陽臺圍欄給掰壞,要是不小心摔下去咋辦?
再由著她發展下去,不就成混世魔王啦?”
閃過年兒馬上十二的胡玉州,在去年直接跳了兩級。
今年上六年級,聰明是真聰明,但調皮也是真調皮。
人講義氣,底下小弟還真不少,以前不是沒制止,但這就跟野火似的根本撲不滅。
跟江潮說過,他也說自己過度緊張,兄弟多未必是壞事,做好約束引導就別管那么多。
好在這娃有眼力見兒,知道啥能干啥不能干,總體沒惹出啥大亂子。
葉穗正四處找閨女下落時,胡玉州脖子上掛著書包回來了,看見她在,趕緊背好。
學校早放寒假了,但他說去朋友家復習功課,誰知真假。
家里伙食好加上練武的緣故,已經長到她太陽穴,胳膊上都是小肌肉疙瘩。
個兒高了人壯了,性格沒太多變化,看她拿著搟面杖趕緊解釋說他真是復習功課去了,沒有闖禍。
“見江晚寧了沒?”
胡玉州連連擺手,收到干媽眼神求助,摸摸鼻子問她是不是該去東院兒收拾一下。
今天胡光華還有阿米娜一家要從新省回來。
玉礦生意已經步入正軌,每年以平穩的速度盈利,已經不需要他繼續在那盯著。
這次回來再也不過去了,收拾下那邊四合院好過年。
賀佑跟阿米娜是在81年春節時結的婚。
今年孩子都滿周歲了,賀佑在偏僻地方呆了幾年,今年工作調動要回首都。
新省那邊地方偏僻,因為少數民族的關系,這兩年有敵對勢力滲透,沒少爆發小規模沖突跟矛盾。
但在他接手后犯罪率逐年遞減,社會也安定不少,這不就調到首都這邊當領導了。
阿米娜無所謂,反正嫁人了,丈夫在哪她在哪兒唄。
去年還托她在自家周圍買了個院子,說是要當鄰居,自己是沒關系,但江潮那兩天心情可不太好。
幾人發電報說今天會下飛機,葉穗是想把他們鋪蓋都拿出來曬曬,誰知被女兒氣昏頭,忘了這茬。
但眼下曬不曬被子已經不重要了,喊來黑虎,在它不情不愿過來后,喊它把人找出來。
院兒門一直是關著,不可能跑出去,估計知道情況不對,在哪個犄角旮旯藏著呢。
黑虎聽懂但裝傻,還是被她踢了一腳后,才不情愿的照辦。
找了一圈無果,狗子搖晃腦袋好像在說她沒在家。
“什么時候跑出去了?”葉穗好似沒懷疑,見她媽松口氣模樣,放下搟面杖。
“今天我還有事兒,就先饒過她,不過她不在,我新做的小蛋糕,她就沒口福了,都讓她哥吃了吧。”
是小孩兒就沒有不愛甜食的。
怕龍鳳胎吃糖太多吃壞了牙,龍鳳胎吃甜食次數屈指可數,蛋糕是沒有的,但用它來釣魚肯定不錯。
果然話音剛落,狗窩里就傳來窸窣聲響。
就她那點智商還想跟自己斗?
意識到暴露的小娃,緊張的捂住嘴巴,只留一雙黑葡萄般大眼,在這忽閃忽閃。
小姑娘圓嘟嘟的臉蛋粉白粉白,一口沒換過的小牙白的跟米粒似的,緊張時抿著嘴,臉頰上的梨渦若隱若現。
繼承了葉穗好相貌,卻比她可愛好幾倍,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,緊緊摟住快喘不過來氣兒的乖乖。
“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揪出來?”
乖乖濕漉漉的黑眸溫柔看著小主人,察覺到她緊張,還添了下她臉蛋做安撫。
癢癢的滋味兒逗得她笑出了聲兒。
完了!本來還想裝可憐博取同情的,現在可好,她媽肯定更生氣了。
果不其然,外面已經開始倒計時了。
小女娃梳著倆可愛的小啾啾,老實爬出來,扯著她衣服下擺軟糯道,“媽媽我錯了,你打我吧,打了就不生氣了。
打了我,就不能打黑虎跟乖乖。”
才三歲的娃,咋就這么伶牙俐齒。
說的坦蕩,但葉穗剛往前走了一步,小丫頭死死抱住乖乖脖子,好像那是溺水時的浮板。
黑虎則垂著尾巴擋在她跟前,時不時裂嘴喘息還伸出前爪扒拉她。
好像再說孩子調皮是本性,不要生氣。
葉穗不想笑的,但看著黑虎人性化的舉動,就像看到愛管閑事的鄰居大姨,活稀泥的樣子。
表情也松快幾分。
“就慣著她吧!忘了入秋那會兒,她差點把你毛兒都剪光?”
葉穗恨鐵不成鋼。
要不是她那會發現及時,它跟乖乖一個下場,半年過去毛是長長了些,但層次不齊,難看的要命。
“媽,是乖乖說癢還說太熱了我才給弄掉的。”
仿佛為印證她說的不假,乖乖汪汪汪好幾下,表示就是這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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