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,杜文輝在齊天他們抵達本州島之前,就已經被扔到了海岸上。
渾身是傷的他,找到了一處城池的縣令。
托關系,賒賬找馬車才終于將自己送回了京城。
“我的兒啊!”
杜濤很早就守在了京城門口。
看見了一路顛簸,奄奄一息歸來的杜文輝。
他一把撲上前,痛心疾首的呼喊著。
“爹,齊天那軍營,把我坑慘了!”
杜文輝心中的怨恨在不斷的滋生。
杜濤看著滿是傷痕的他,臉上也浮現出了濃郁的憤恨之色。
“你等著,我一定為你報仇!”
“你們幾個,過來將少爺送回家。”
招手喊來了幾個手下,杜濤將兒子塞到他們手上。
隨后便快馬加鞭的來到了皇城內。
皇城內部,已經有不少人都在此處等待著了。
全都是一些文官。
他們是來跟梁帝議事的。
杜濤自然是在皇帝之外,最后一個抵達現場的。
來到這里之后,一旁的幾人就紛紛走上前問道:
“杜相,令郎怎么樣了?”
“我們接到風聲說他被海盜抓走了?”
“人沒事吧。”
“沒事,先等陛下來議事吧。”
杜濤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辣。
眾人也紛紛嘆息道:
“唉,這安排出去的監軍,只是不到兩個月,就送回來了大半,要么是水土不服,要么是承受不住軍營的生活。”
“這樣下去,別說設立監軍了,到時候安排多少人都得回來,還安排個屁啊!”
“杜相,您拿個主意,不然陛下要怪罪了。”
人群七嘴八舌,看著這件事的始作俑者。
杜濤卻皺眉道:
“降罪就好了,這都怪那些將領們帶兵不利,不能跟前去的監軍磨合到位,怪不到監軍的頭上。”
“啊?那可要降罪很多人。”
眾人紛紛皺眉。
這件事牽扯太多了。
北方的幾個大將身邊的監軍回來了大半。
西關也回來了大半。
南海就去了一個。
本以為不會有什么風浪,最后這杜文輝卻跟死狗一樣被拖回來。
算是最慘的。
一時間他們也不敢插手這件降罪的事情。
“陛下駕到。”
大太監呂梁很快就抵達了殿內。
各路官員隨即噤聲。
梁帝快步走到眾人面前,掀開袍子坐了下去。
“監軍被退回的事情,你們都知道了吧?今日朕也不跟你們兜圈子,杜濤,你說怎么辦!”
梁帝本意是削弱一番軍權。
卻沒想到,最后竟然被啪啪打臉。
各地將領,都怨聲載道。
不斷有奏折從邊關軍營和境內各大城池的軍營中傳遞而來。
上面無外乎是三個問題。
第一個問題就是這些朝廷空降的監軍脾氣不行,一點壓力都受不了。
二是他們不會帶兵,沒法在分了兵權以后,帶士兵操練。
最后一個,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他們不能服眾,也無法適應軍營的生活。
“說來朕都想問問你們,一直以來,都有人說文官應該監軍,可你們在朝堂上耍弄嘴皮子慣了,下去還這樣?”
“這軍營讓你們再管下去,就要翻天了!”
對于梁帝的斥責,杜濤沒有太過在意。
人畢竟還是要有個發泄的方式的。
“陛下,臣以為,此時不能退,這關乎大梁千秋社稷,國土安定。”
他率先上前,開口確定下了總的方案。
聞言,梁帝皺眉道:
“你說的朕難道不明白?可現在是他們去了也鎮不住軍營!”
“無妨,陛下,我等可以嚴明律令,若是再有監軍歸來,就懲罰本地將領管理不善。”
杜濤厚著臉皮,將這個近乎反智的決定提了出來。
站在梁帝身邊的呂梁皺起眉頭。
平日里他都很安靜,也不會多嘴。
可今天呂梁實在是忍不住了。
“杜大人,監軍不行,為何懲罰他們本地將領?是這樣罰的嗎?”
“呂公公,此乃國事。”
杜濤沒有回答他,只是提醒了呂梁的身份。
呂梁瞬間豎起眉毛,惡狠狠的瞪著他。
誰不知道他呂梁才是梁帝的心腹之一。
就算是在朝中,也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。
只是提醒了一句。
杜濤今天卻跟瘋狗一樣,連自己都敢糟踐!
簡直是絲毫不留情面了!
下面的官員們也大氣不敢喘。
全都疑惑的看著杜濤。
今天的杜濤明顯不對勁,難道是因為兒子的事,已經瘋了?
“呂梁,你先退下。”
梁帝揮了揮手。
呂梁點頭站到了后面。
“你準備如何降罪?”
梁帝期待的看著杜濤。
“疑罪從有,敲打敲打各地將領,陛下,您走了這一步,若是因為一些小問題便收手,怕是影響朝廷的威信。”
杜濤的話,再度提醒了梁帝。
很多時候,由梁帝親自下達的命令若是被巨大的阻力攔住。
他們仍然會強行施為。
這也是為了維護朝廷的權威不受挫。
“斟酌好,辦下去……你來辦吧。”
定罪這件事,實在是有些得罪人。
梁帝愛惜羽毛,雖然想這樣做,強行將下面武將的不滿壓制下來。
可他不能出手。
就算是起頭,也要杜濤來起。
只有喪心病狂的杜濤等人,才能完美的解決此事。
“是,陛下。”
終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。
杜濤沒有絲毫猶豫就應了下來。
這就等于是梁帝賜給了他尚方寶劍。
激動地杜濤握緊拳頭,渾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。
這么多年他積累下來的諸多仇怨,這幾日估計就能一筆全報回來!
“還有誰有建議?”
在所有人都安安靜靜準備散場時候。
梁帝最后問了一句。
“父皇,我不同意!”
這時候,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太子梁隆,大踏步的從殿外走進。
“你?你來干什么!”
梁帝皺起眉頭,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憤怒,不悅的看著他。
“父皇,兒臣覺得有問題就來了。”
“有什么問題。”
“誰有錯就責罰誰!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,我大梁朝廷花費無數力氣篩選出來的能人志士,入朝為官多年,難道都是連軍營都進不去的貨色?兒臣以為,這只能怪他們自己無能!怨不得別人!”
此言一出,眾人紛紛瞪大眼睛。
還是太子敢說。
這種時候,估計也就只有太子能出來說了。
“拉下去。”
可惜,梁帝沒給他繼續說的機會。
擺了擺手,就有一群侍衛從后面走出。
呂梁也趕緊上前。
“殿下,別說了,別說了……”
被不斷拉扯的梁隆大聲地叫嚷著:
“我就是要說,父皇,您這是動搖國本!”
可惜,大殿上并沒有任何人回應他的話。
杜濤感受到了氣氛的尷尬,便對梁帝畫餅道:
“陛下,太子年歲還小,很多事他以后才會懂,此事就交給微臣,定不讓陛下失望!”
“去吧,散了。”
似乎也是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不光彩,梁帝站起身,轉頭離開了大殿。
眾人這才敢作鳥獸散,紛紛離開此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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