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天默將威爾遜和懷履光的尸體拖進衛生間里,關閉門窗,扒光衣著穿戴,丟進浴缸里面,然后從懷里取出一瓶藥粉——青冢生特制的“化尸粉”。撬開兩具尸體的嘴,分別倒了半瓶藥粉進去,不多時,便聽“滋滋”作響,兩具尸體從內部開始溶化,漸成血水,都從浴缸下頭的排水口流走了。
陳天默又打開水龍頭沖洗了許久,直至把血水全部弄干凈。
而后他伸手在那浴缸上一按,浴缸頓時四分五裂,以后須得換個新的了。
“走,下去喝酒!”
眼見陳天默忙活完,諸葛歡立刻就拉住他的胳膊,要下樓找樂子。
“大爺,你的心可是真大。”
陳天默說道:“尸體雖然處理了,但是與他們隨行的監察人員如果來房間找他們找不到,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。”
諸葛歡嗔道:“可是你剛才已經答應我要陪我喝酒了!”
“就在這里喝,房間里有酒。”
陳天默轉身到套間的小吧臺里取了兩瓶洋酒,拿了兩個杯子,都擺在了桌子上,說道:“若是有人敲門詢問,我還能應付。”
“在死人的房間里喝,跟守靈似的,哪里還有胃口?”諸葛歡不樂意的說道。
陳天默道:“沒有胃口就算了,反正這洋酒也難喝。”
“喝!”諸葛歡氣鼓鼓的說道:“沒胃口也喝,難喝也喝,今晚非喝死你不可!”
“那只怕要讓你失望了。”陳天默笑著坐下,一邊倒酒,一邊說道:“你知道我的乳名叫坤一,大名叫天默,卻不知道我還有個號,自己給自己取的號,叫‘三無居士’。你且猜猜,是哪三無?”
諸葛歡挨著陳天默坐下,說道:“無賴!無恥!無惡不作!”
陳天默大笑道:“不愧是諸葛亮的后人,冰雪聰明,全中!”
諸葛歡跟著笑了:“煩人!快說實話,是哪三無?”
陳天默端起杯子一飲而盡,略皺了皺眉,說道:“我這個人好酒而無量,好財而無道,好色而無膽,是謂‘三無’。無量不是沒有量,而是無限量,所以你想要把我給喝死,只怕終生無望。”
諸葛歡跟著一飲而盡,眨巴眨巴眼睛,嬌滴滴的問道:“你好色而無膽?就像上次,在我房間里那樣,只差最后一步卻臨陣而逃?”
“不錯。”陳天默往一旁挪了挪,說道:“所以你趁早不要勾引我,勾引我也沒有用。”
“哼~~”諸葛歡氣倔倔的說道:“陳天默,佳人不可唐突,美酒不可辜負!世上兩種最大煞風景的事情,你全做了!”
陳天默笑道:“你說自己是佳人,我認,說這洋酒是美酒,我卻不認。”
諸葛歡道:“有的酒沖,有的酒綿,有的酒醇,有的酒冽,有的酒辣,有的酒甘……就像世上的女人一樣,各有各的香氣,各有各的好處。你說這酒不是美酒,只能說明你不懂酒。”
陳天默的眼睛亮了:“諸葛歡,可以啊,為了你這幾句話,可浮一大白!”
諸葛歡得意道:“是吧,跟我喝酒,還能長見識呢。”
兩人碰杯對飲,陳天默砸吧了砸吧嘴,說道:“倒也奇怪,之前覺得洋酒難喝,可今晚經你一說,忽然覺得確實還有些滋味。”
諸葛歡冷笑道:“酒的滋味大多時候并不在于酒本身,而在于喝酒人的心情。你心情暢快,喝酒也覺痛快,你若不稱心意,只會舉杯消愁愁更愁。”
陳天默訝然道:“諸葛歡,我越來越對你刮目相看了,你是個懂酒的人。”
“我當然懂,我還知道,一個人如果從來都沒有喝醉過,那他永遠都不能體會到喝酒的快樂。他也不會明白,酒到底是什么。”諸葛歡揶揄道:“像你這樣無量的人,是最糟蹋酒的,喝再多,跟喝水又有什么分別?”
陳天默笑問道:“那你說,酒到底是什么?”
諸葛歡道:“酒是一種解藥,讓人現原形的解藥。壞人喝了酒會更壞,色狼喝了酒會更色,謙謙君子喝了酒會打架,窈窕淑女喝了酒會罵娘。慫人不喝酒,你永遠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又不敢干什么。”
“嘖嘖~~”陳天默感慨道:“一直都沒有發現,你才是我的同道中人。”
諸葛歡道:“你沒發現我的好處還多著呢。”
“喝慢點。”
“我喜歡快的。”
諸葛歡確實喝得很快,陳天默一瓶酒見底,她也跟著見底。
她的量也比陳天默想象的大得多,陳天默沒有醉,她也沒有醉。
只是,她的眼神變得越來越迷離,臉蛋也越來越紅潤,就像一朵盛放的桃花,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比往常更加嬌艷,更加光彩,也更加誘人。
“陳天默,今天這個房間里只有咱們兩個,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攪,你還無膽嗎?”
諸葛歡忽然湊近了陳天默,嬌聲詢問,吐氣如蘭。
陳天默的心狂跳了起來,嘴上說道:“你醉了。”
諸葛歡道:“我沒醉!”
陳天默道:“你該睡了,好好睡上一覺,醒來還要做正事。”
“要睡,就一起睡!”
諸葛歡忽然撲到了陳天默的身上,跪坐在陳天默的腿上,伸手去摸陳天默的心口,吃吃笑道:“你的心跳的好快,你是不是在——”話音未落,驟覺后頸一麻,原來是陳天默摒指戳中了她的安眠穴。
一股柔和的氣息灌注入穴,諸葛歡連打了幾個哈欠,眼皮子沉重如山,很快,她人便倒在了陳天默的懷里。
陳天默把她抱起來放在了床上,然后深吸一口氣,穩了穩心情,暗自慶幸,幸虧只喝了一瓶,這要是再喝下去,肯定把持不住。
此時,忽然有人敲門,緊接著,便有人用英語在外面喊懷履光和威爾遜的名字。
陳天默連忙施展六相全功口相易聲術,變音改調,用懷履光的語氣回了一句我們已經睡下了。
當然,他說的也是英語。
總算是沒跟喬治亞白處那一夜,把敲門的人給糊弄走了。
隨后,他和衣躺下休息。
到了清晨,他把諸葛歡叫起來,說道:“大爺,快起來洗漱,然后干活。”
諸葛歡迷瞪了片刻,恍惚中想起來昨天夜里的事情,再一看,自己衣服完整,完全沒有被脫過的跡象,不禁又氣又羞又憤,罵道:“陳天默,我都那樣了,你還能忍得住,真不是人!”
陳天默苦笑道:“忍不住,才不是人呢。”
諸葛歡氣沖沖的去洗漱了一番,然后拿出事先帶來的工具,擺在梳妝臺前,沖陳天默喝道:“過來啊!”
陳天默連忙過去,在梳妝臺前坐下,任由諸葛歡擺弄。
一個多小時之后,“威爾遜”和“懷履光”聯袂走出了房間。
隨行的監察人員陪同他們一起趕赴碼頭,并看著他們登上了“東方號”。
在郵輪即將出港之前,一男一女從船上匆匆下來,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只是,在航行了一段時間之后,“東方號”上的工作人員發現,威爾遜和懷履光的房間始終緊閉著屋門,他們既不露面,也不點餐。
兩天過后,在反復敲門始終得不到回應的情況下,郵輪的工作人員強行打開了房門,然后他們驚愕的發現,房間里居然空無一人!
“東方號”乘客神秘失蹤案,成了彼時歲月里最著名的懸案之一,英國白星公司為此還向兩個家庭支付了巨額的賠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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