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忍魁起身活動筋骨的時候,動作相當的緩慢,真就如一個垂垂老矣之人,可是當他把話說完以后,倏的拔地而起,陳玉璋但覺眼前白影一晃,張忍魁竟已近在咫尺!
陳玉璋大駭,連忙后退,可是抬眼看時,張忍魁仍舊站在眼前一尺遠的地方,臉上洋溢著一股怪笑。
“嘶~~~”
陳玉璋倒抽一口冷氣,心里“突突”狂跳,暗忖道:“他的身法恍若鬼魅!我連他是什么時候動的,怎么動的,都沒有看見!”
陳天佑在旁邊掠陣觀瞧,見張忍魁如此身手,也不免驚懼交加,心里嘀咕道:“這老頭好快的動作啊!幾乎看不清楚!厲害,厲害了!”
“道長怎么還不動手?你遠來是客,老朽后發,且讓你三招,以進地主之誼。”張忍魁看著冷汗橫流的陳玉璋,幽幽說道。
這就太侮辱人了。
陳玉璋咬了咬牙,眼見張忍魁離自己近,不占便宜白不占,立刻起了一腳,撩向張忍魁襠下!
又是白影一閃,張忍魁已無聲無息的退后三尺,陳玉璋那一腳撩空了。
“第一招。”張忍魁淡淡說道。
實在是太快了!
陳玉璋心中越發的驚悚,冷汗也越出越多,他自知不用武器的話,單憑赤手空拳,絕難是張忍魁的對手,當即握緊拂塵揚起,“呼”的一聲,朝著張忍魁的天靈蓋拂下!
別看陳玉璋的武器只是一柄小小的拂塵,其實他早已經把六相全功里的許多功法都融入其中了,譬如這一拂,就化用了塌山手,又快又狠又重,還沒落下,勁風就已經掃得張忍魁馬褂颯颯而動,地上塵卷土開!
張忍魁一個倒縱,身子“唰”的躍出半丈開外,躲了開來,嘴里說道:“第二招。”
陳玉璋不等他立足穩住身形,便搶著飛躍上前,又揮拂塵,掃向張忍魁的面頰!
這一招是化用了“行云拂”的功力,一旦掃中,能把對方的整張臉皮給刮下去!
而張忍魁忽的拔地而起,從陳玉璋的頭頂上飄了過去,等陳玉璋急忙轉身看的時候,發現張忍魁已經在丈余開外的地方站穩了,臉上依舊是帶著那股怪笑,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厭惡。
“好了,三招已過,老朽的禮數也到位了,接下來,便要還手了,道長可要小心啊。”張忍魁似是好心,又似是嘲諷的提醒道。
陳玉璋見他忽前忽后,瞬息之間進退自如,心里愈發驚怖,暗忖道:“他到現在還沒有還手,只是躲,我就已經狼狽成這樣了,若是他開始還手,我豈有勝算?!他的動作太快了,我打是打不著他的,不如以不變應萬變,就死盯著他,只要他一動,我就逃,全力防守,不貿然進攻,以免給他任何可乘之機!”
正想著呢,忽的看見張忍魁袍袖微動,似乎是抬手的動作,陳玉璋立刻揮舞拂塵,橫在胸前掃蕩起來!
但就在此時,他驟覺肩頭一痛,繼而手上一緊,整條手臂竟被扯向背后,拂塵尾部像是被抓住了一樣!
原來,是張忍魁瞬身襲至,打算抓住陳玉璋的肩頭,捏住“肩井穴”,一招就讓陳玉璋喪失反抗能力!也虧得陳玉璋事先已想了對策,見張忍魁袖子微動的時候,就先把拂塵掃蕩起來,這才迫使張忍魁在抓住他肩頭的瞬間就又松開了手,改抓拂塵尾巴了。
陳玉璋一面驚懼于張忍魁的閃擊,一面大順著那股拉扯之力往后轉身,結果他一轉,張忍魁也跟著轉,始終都拉扯著拂塵尾巴不丟,非別著陳玉璋的胳膊,或者奪走拂塵不可。
陳玉璋自然不能讓他扭了胳膊,也不能舍了拂塵,畢竟武器一丟,就算敗了。
于是陳玉璋悠著勁兒原地轉圈,張忍魁則繞著他轉,兩下里相較,張忍魁轉的圈子大,可步速卻遠比陳玉璋要快,而且,越來越快!
到最后,張忍魁幾乎化成了一道殘影,周圍看熱鬧的請幫幫眾,有好些都開始暈了!
旁觀者尚且如此,陳玉璋更不必說,很快,他就覺得眼前發黑,再順著張忍魁這么轉下去,非倒下不可!
他奮力扯拽拂塵,卻抗衡不過張忍魁的大力!
無可奈何之下,陳玉璋索性把拂塵給丟了,然后一擰身,躍將起來,揮動雙掌,施一招“雙峰貫耳”,猛擊向張忍魁額頭的兩側太陽穴!
張忍魁站在那里竟不閃躲,他手持拂塵尾巴,甩動拂塵手柄,“啪”的一下,正中陳玉璋的面頰!
陳玉璋翻身便倒,臉上瞬起血痕,半個腦袋都木了!
兵器被奪,人又被打倒,這場比試,可謂是輸得不能再輸了。
“哈哈哈~~~~”
庭中傳出一陣哄笑。
“簡直是跳梁小丑!”
“螳臂當車,不自量力啊!”
“什么叫關公面前耍大刀?這就是!”
“就這?也敢來捋老太爺的虎須?”
“……”
在青幫幫眾的譏諷聲中,陳天佑唯恐張忍魁對陳玉璋痛下殺手,急忙抽出長劍,飛奔上前,把陳玉璋給扶了起來。
“叔,怎么樣?”
“沒事。”
陳玉璋強忍疼痛,推說無礙。
叔侄倆的臉色都極其難看,還彼此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。
可能是!
張忍魁的本事太高了,功力太深了,高到了可以完全戲耍陳玉璋的程度,深到了無法言說的地步!
而陳玉璋此時的修為,比起十五年前的陳玉煌,還要強上一些,也就是說,此時的張忍魁要遠強于當年的陳玉煌!
至于十五年前的張忍魁本領如何,也可以推斷出來!
那時候的張忍魁正值壯年,與現在相比,雖然少了十五年的功力和經驗,卻勝在精力和體力都在巔峰之境!
兩個時間段里的張忍魁自相對比,難說高下!
但無論如何,十五年前的張忍魁,都完全有能力擊殺陳玉煌夫婦!
那時候的陳家村,沒有任何人是張忍魁的對手!
再加上十五年前的張忍魁已是幫會大佬,而且有了官身,可調用江湖力量與廟堂力量,糾集大隊人馬對付麻衣陳家,完全有能力實現!
所以,此人極有可能就是當年覆滅陳家村的首惡元兇!
“你輸了。”
張忍魁把拂塵丟在叔侄倆的眼前,冷冷問道:“現在說唄,為什么要殺害靈應大師?”
“道爺來領教領教你的高招!”
陳天佑想起自家的深仇大恨,脾氣登時上來,舉劍便朝張忍魁刺去。
這一刻,他已顧不得自己是不是張忍魁的對手了。
滅門之仇,豈能容忍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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